乔颜捂着心口,一双视线颤巍巍地越过姜栀枝,往顾聿之脸上扫,声音也像是受了欺负一般,越发可怜:“枝枝,我知道你对我有误解,不喜欢我这个人,但是我真有要紧的事要找姨妈,不要阻拦我好吗?”她的头发被雪打湿了,湿淋淋的雪花落在裙子上,看起来又薄又透。庭院里的小和尚都不敢抬头,脖子都快对折了,低着脑袋往前走。台阶上,姜栀枝琢磨着自己的任务,往旁边退了一步。几步之远的地方,乔颜露出了感激的神情,她提起自己被雨水打湿的裙子,快步朝着台阶上走来。姜栀枝在琢磨这几个人的方向。她准备绊乔颜一脚。管乔颜往哪边倒,会不会梨花带雨的被谁扶住,反正她找茬的初步任务已经完成了。而另一边,缩着肩膀楚楚可怜的乔颜也眸光微闪,踩上了台阶。雪天的石板覆盖着光亮的一层水。乔颜灌了水的鞋子踩在上面,挤出“嘎吱”的声响。姜栀枝蓄势待发,短靴微抬。忽然,近在咫尺的乔颜却惊叫着“啊”了一声,朝她的方向扑来。雪水猛然甩在在眼上,带着刺人的冰。姜栀枝下意识闭上眼睛后退,湿滑的地面蹭过小羊皮靴,不稳的身形随着呼啸的风声,失重的感觉骤然传来。格外响亮的“啪叽”声夹杂着重物落地声,两道男人的声音同时响起:“老婆——”“小心——”清冷的雪松香气混合着檀香将她团团包裹,男人宽广的怀抱将她收进怀里,焦灼的呼吸撒了下来。视线随着飘零的落雪抖开,入目是剑眉微蹙的裴鹤年。而与她们相对的另一面,不到半步远,眸光微眯的顾聿之紧攥她的手腕,黑沉沉的眼睛盯向裴鹤年。盯着他的动作,盯着他来不及掩饰的紧张。极具攻击性的眉眼浮现戾色,顾聿之嗓音冰冷,带着森然:“你在做什么?”“放开她,裴鹤年!”客房里,乔颜身上披着厚厚的外套,连着打了几个喷嚏。明明顺着那个角度,她应该跟顾聿之有肢体接触才对,为什么角度都算好了,她这次又摔到了地上。茶水滚烫,乔颜捧着茶盏,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听着姨母商秀兰的教诲。这一套她真是听够了,可是寄人篱下,她又不得不在这里装装样子。也不知道姜栀枝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,这段时间商秀兰对她的关注明显少了,连在钱财上都没有那么大方。都怪商秀兰。明明知道她要上恋综,明知道她这是第一次工作,也不花钱打点,这才害得她被欺负。“颜颜,姨妈还是希望你把心用在学习上,你的学业成绩优秀,毕业之后不管是要工作,还是要读研读博,姨妈都会支持。”“娱乐圈里太复杂了,我们家又全都是圈外人,对那个圈子也不了解。姨妈可能也比较老土,不太了解恋爱综艺,但如果你想恋爱的话,姨妈也可以给你介绍圈子里的青年才俊,他们知根知底,家世清楚,远比那些节目上不知道什么用心的年轻人要靠谱……”乔颜抱着杯子,怯怯地说了句“谢谢姨妈”。假惺惺。她既然这么大方,为什么不张罗着把顾聿之介绍给自己?亲生女儿嫁了权贵家庭,给自己这个外姓人只介绍什么知根知底的青年才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