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牛走到门口,朝屋里望进去。

    一股更浓的血腥味,混合着呛五官的药水味儿,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一个五十上下的男子躺在床上,一条腿鲜血淋漓,几乎不成样子,骨头隐约可见。

    伤势如此严重,恐怕只能截肢了。

    否则,伤口感染,到时人就没救了。

    一个赤脚郎中正在给他上药。

    大夫也脸色直发白,显然没见过这么严重的伤。

    旁边应该是老张的妻子,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。

    老张直摇着头。

    他哪怕疼得话都快说不出来,仍嘶哑着声音喊:“不,我不去医院,那得花多少钱呀,大不了老王,你给我截肢!”

    “找个锯子消消毒,把我这条腿锯下来!”

    老王吓了一大跳,直摇着头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可没这本事给你锯腿,万一出了啥差错咋整?还是送医院吧,医院有专门的设备。”

    老张用力把头一摇,有点赌气。

    “不去,家里没钱,上上下下加在一起,也就十多块了,我家婆娘,还有几个孩子都得吃饭,要不我会冒着这么大风险,上山打狮子?”